艮了

我降落至写作。@艮了

求死的别称【2】(十四天更完,谢观)此文是值得的。

【3】

“喂……”

记忆里面的声音和现在大有不同,小心翼翼的。地点虽然是不清晰的,但是周围还模模糊糊的有一点环境。是个一边光的封闭空间。就是那种有第二层楼的木制房子,所有的窗户都是关着的,只有大门那里装着的玻璃透着光进来。

电话那边没有人答应,只是唔噜噜噜的响。像是在外面很嘈杂的声音。

那个声音包围了我。我听着。

如今的我听着记忆中的自己听着的那个声音,没由来的觉得过去的自己一下子就放松了。

因为感觉在拥挤的人群里,因为感觉在这栋房子的外面,因为觉得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很热闹。于是过去的我放心了下来。

我没有办法解释这种放心,但是每一次我听着记忆里的这种声音,现在的我也会轻松下来。

接着我支支吾吾的开始说起来。

我说着什么“啊,今天的天气很好啊,我最近的生活过得很不错。”

“领班的小孩子今天又抢了我的笔盒,我恨恨的咬了他…”“我的妈妈今天很早就会回来了,但是今天爸爸还要上晚班…他可能回不来…”这样那样的事情。

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些,何况是向一个没有开口的陌生人。

但是回忆里的我是那么的自然,说着说着说着,嘴巴开开合合好像一直都停不下来。

说着说着,我猛然停了,吸了一口气,突然哽咽了。坚持的,强硬的,好像那样是必须的说:

“今天的天气…很好啊,但是我今天没有能够出门……”

“今…天的……天气真的很好吗……”

 

“我爱你。”

 

雌雄难辨的声音,电话的那边,无数年前的对方在我未完又止的话尾飞快地加上。在沉默的如此长久之后一下子打碎了我心中的某种建设。

“咔。”

电话就这么挂掉了。

然后我从床上做起来,梦就这么随着回忆结束掉。

没错,我的仅存的一点回忆都在我的梦里,每一场梦都锲合着那个回忆变成一样的长度。

于是我常常思寻,梦里的回忆显得如此的长,可人又常说梦里的两个小时其实只有现实中的五分钟。

那么,那段回忆,到底是两小时的分量,还是现实中五分钟的幻想。

【4】

那之后的记忆就像是梦里睡醒了,突然一下全部出现在面前。但是已经是全部全部都出现在我如今的家里了。

我并不知道原来那里是哪里,或者说梦中那里是哪里,应该只是属于梦中的某一个地方。只是那之后我常常,常常就那么一直和对方联系着。我拨打一个号码,对方就会接起,无论白天还是深夜。

这么说吧,我热爱着幻想死亡,但是不能说我并没有连死亡本身都没有幻想过。

求死的行为在我本身的躯体上也发生过。大概是幻想的多了,觉得日子太过于无聊了,觉得很没有“欲望”起来。

所以虽然本来我是连对死亡都没有“欲望”的,但是难得有一天作为学生锁在人头泛泛的教室里,突然就想到死亡。没有关于这个词本身字眼的深究,还有什么文学作品的套用,我没有感觉到不适,只是一下子,就像是一个人无意识眨眼那样的正常的觉得,不停的想象着死亡,无聊的日子没有体现任何追求和意义。

如果就这样平平淡淡的消失就好了。不,都不能说“就好了”这样带感情的字。只是平平淡淡的。

一个人的身份,她寄存着别人情感寄托的躯体就这样融掉了,不存在灵魂不灵魂,只是存在就不健全了开始大幅度消耗起来,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。

但这么说着,我心里也没有半点惊喜的,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的感觉。

每一次每一次我回想到这里,我脑子里都会幻化出一幅很大的场景。

是一个姑娘穿着大面积白色的运动校服坐在教室窗户边上。

那个窗户很大,很长,拉长了整个画面。窗户两边还有小面积的白色小长条儿瓷砖,片片嵌片片,还有烂的掉角的。那个姑娘望着外面,我看不见她的脸。她的半腕胳膊,黑灰混着藕荷色,撑着下巴,下巴却又被头发遮了。课桌,课桌下面露一点的灰色不锈钢上面挂着的饭盒袋子,她的椅子,她的背,背后面窗户下面脏乎乎的沿子,墙上的字儿印。

窗户很长,但是外面的景色很不清楚,模模糊糊的,但我知道窗户是两扇式的,是打开的。所有的景色都混在一团,最终成了水彩的几团颜色晕染在一起。鹅黄,鸭黄,樱草色,姜黄,棕绿,葱黄,鸭卵青,几线轻微的银红。

大团大团的颜色甚至大过了窗沿压着冲着进了里屋来。压过了瓷砖,压过了窗沿,争着朝着姑娘眼前冲过来,状似温和的,实则炸在姑娘头顶。

整整一幅水彩画,窗外就那么胡乱混着,却一点也不脏,只是感觉那葱黄色,鹅黄色就往外淌,滴着,闻着都是香,草香,黄瓜香,栀子香,闻了就想笑,想要大声喊这就是青春啊。生机无限的溢出来的,像是快乐的泪水的青春。

那姑娘只是没有回头的望着。

那一瞬间,我就是像那样的突然面对着青春满息的校园迸发出沉静的感叹。

我不热爱死亡。也不爱生命到死亡的过程。

【未绝】


评论

热度(4)